从杭州萧山机场到乌镇西栅只要1小时20分的车程，但就这个把小时，足以将你带入一个中国戏剧的乌托邦。
由黄磊、赖声川、孟京辉和田沁鑫等人发起的乌镇戏剧节，尽管到今年只是第三届，却已经成功跳出了当初“小圈子的游戏”的质疑，从上周四直到昨晚，来自多个国家的优秀剧目以及国内的先锋剧作汇聚于此，带来的有惊叹，也有争议，有惊喜，也有意外，有掌声，也有嘘声，显露出一个有活力的艺术节应有的形态。
在这里，一切都与戏剧有了关系，在民宿、酒吧、咖啡馆里，听到的都是观众对今年剧目好坏的，不仅如此，连许多明星也加入其中，不时会听到来自剧场内的“小道消息”，宋丹丹谢娜来看《两只狗的生活意见》了，何炅来看《尼伯龙根的指环》了，徐峥去看《马克白》了（据说他看满了20部戏）……
当越来越多的大咖出现在乌镇，让很多即使对戏剧不感兴趣的“人”也开始好奇，究竟这个小镇上的戏剧节有着什么吸引人之处？而当《港囧》导演跟你聊起戏剧，你就会发现他厚重的另一面，有些明星与戏剧的渊源和对戏剧的理解，或许比你想象中更为深刻。
从开幕式起，乌镇戏剧节就能让你感受到它与不少大城市艺术节的不同，没有冗长的致辞，几位发起人上台时都显得轻松自在，“免费主持人”黄磊一面调侃话筒故障，一面笑称孟京辉是“买一赠一”来的，赖声川则在一旁淡定地做着英文翻译，欢快的开幕式却出现了一个让观众和嘉宾们谈论好几天的小插曲，开幕剧《物理学家》的导演赫伯特·弗里茨上台时，在自己的舞台上狠狠地摔了一跤，顿时引得全场惊呼。
“我当时脑子里咔擦一下，心想坏了，开幕导演摔了可不得了。”黄磊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，原来在前两届戏剧节，都有嘉宾跟演员在乌镇大剧院摔伤，第一届时赖声川的太太丁乃竺摔断了手，去年《白蛇》因演员摔伤，还推迟了演出，幸好今年《物理学家》因演出需要在舞台上铺了垫子，弗里茨这一跤摔得有惊无险，而当天谢幕时，导演更带领全体演员，加演了一出集体摔跤的“彩蛋”。结果第二天在戏剧课堂上，弗里茨出场又摔了一跤，导演地说：“这次我真的是不小心摔的”。
黄磊是乌镇戏剧节的发起人之一及总监，关于他如何因《似水年华》与乌镇及陈向宏总裁结缘，又如何拉来赖声川、田沁鑫和孟京辉的加盟，最终促成乌镇戏剧节的故事，在以往报道中已多次被提及。
对来说，黄磊有点像个戏剧节吉祥物般的存在，他解释说自己参与最多的是做整个戏剧节的规划，“我对戏剧节提了三点，国际化、多元化、立体化”，而具体到每年戏剧节的风格，则是交给当年的艺术总监决定。
黄磊说，每年的剧目一定是来自这届艺术总监的判断和选择，“赖老师会选择他喜欢的东西，孟导演就会有孟导演的特质，我们两年一换，第五年、第六年可能是田导演或者国外某位导演，也许这摔跟头的弗里茨，我也可以请他来做戏剧节的艺术总监。”
按黄磊的说法，孟京辉可以说才是今年的“主角”，戏剧节从头到尾，观众看完戏最常用的一句评语就是，“果然是孟京辉选的戏”，够疯，够会玩，够前卫。
其实说到选剧，孟京辉在接受记者采访时，形容这次很多时候是“瞎猫碰到死耗子”、“看什么人上什么菜”。他说自己挑选的多是一些比较独特的剧目，且希望形式相对丰富，有视觉类、肢体类，也有当代艺术化的实验，“这20部里面肯定有你不喜欢的，肯定有你看完后流涕的，也肯定有让你看完之后瞠目结舌的”。
另外就是要考虑到“独家”的问题，今年来的外国剧团都是第一次来中国演出，甚至也只可能在乌镇演出，唯一例外的是戏剧大师彼得·布鲁克的《惊奇山谷》，在乌镇首演后还会去等地巡演。
剧选好后，艺术总监还要操心很多细节上的东西，孟京辉必须事先到各个剧场踩点探班，解决一些技术性问题。因为担心国外剧团来到中国不能及时应变，所以有技术难题的户外场地都留给了国内剧团。即便事前诸多考虑，但麻烦还是不断，如开演前几天，话剧版《尼伯龙根的指环》的货运还出了点问题，手掌纹路图解还好都赶在最后及时搞定。
还有一个让人头痛的细节就是字幕，因为演出来自多个国家，演出语言包括德语、俄语、意大利语甚至语，字幕就显得特别重要。《物理学家》的字幕在舞台左右两边，导致不少观众抱怨看得很吃力，孟京辉对此相当重视，到演《尼伯龙根的指环》的时候，就在大剧院舞台正上方增加了字幕投影。
然而意外还是发生，《尼伯龙根的指环》的演出首日，字幕就出现了大量不同步的现象，这也令孟京辉大发雷霆。毕竟，由80后小鲜肉导演安图·罗梅罗·努恩斯执导的这出大戏，称得上是今年戏剧节最大的期待之一。
7个半小时的总长度，成为了开演前后大家热议的话题，就连何炅也一早买好票，笑称：“七个半小时，应该会和邻座坐出感情来吧？”
黄磊表示，像这种戏只可能在乌镇演，“正常做商业演出的人是不会做的，因为它赔钱，但是它太值得看了，跟一台戏相处七个半小时，你的一天就在这样的氛围当中，这是很奇幻的一件事情。”而在第二场演出当天，小鲜肉导演竟突然宣布，这将是该剧在全球的最后一次演出，也就是说，以后你即使去到，也看不到了。（下转A16版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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